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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7.第 467 章(1 / 2)

刘瑞跟景帝搞死刘濞的那晚没有喜悦, 而是在想一个问题——汉朝有宗室问题、唐朝有宗室问题,怎么到了明朝还有宗室问题?而且比汉朝、唐朝的问题还要严重。

更讽刺的是文景削藩,武帝时的公九卿里有一半都是宗室子弟。究其原因是武帝打肿脸充胖子, 给归顺的匈奴人封爵的操作不仅寒了汉臣汉民的心,更是让出生入死的汉将觉得非常不值,所以除了外戚和宗室, 还有谁能撑起门面?

之前就说了,老天的公平在于天赋与智慧是不可遗传的。如果汉朝的刘氏宗亲能看抖音,一定会给文帝祖孙点上一曲:“出卖我的爱,你背了良心债,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……”

到底是自家人懂自家人。

不鸣则已, 一鸣就是巫蛊之祸。

于是人间出现了一难以言语的奇景——皇帝靠宗室(自己的宗族)打压世家(别的宗族), 然后宗室(族老)挟恩求权, 和皇帝在那儿斗智斗勇并下台EMO。赢了内斗的皇帝不能一人承包大小要事, 所以提拔外戚管事, 然后外戚成了新的世家(宗族),把皇帝打得鼻青脸肿。于是皇帝又找自己的宗亲帮忙。

周而复始,无休无止。

上面的人都不干正事,一心只想夺权, 内斗, 夺权, 内斗。

然后发现国家没有一点发展,人和钱都折内斗里了。

“国恒以弱灭,而汉独以强亡。”

卫穆儿封后的前一晚,刘瑞没有早点休息,而是在那儿研究历朝的宗族发展,以及国外的家族体系, 继承体系,看能不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。

“我……”看到一半的刘瑞突然爆起,想说脏话却又憋气地坐下。

“烂透了。”

李抬眼,只见皇帝甩开《春秋》,然后在一旁的宫婢动脚前又灰溜溜地下去捡起丢掉的书,一边拍着上面的灰尘,一面继续嘟嘟囔囔:“从南到北,从东到西,全都烂透了。”

“烂透了。”

宣室的宫婢已经习惯了温文尔雅的皇帝偶尔也有暴躁时刻,反正对方只是在那儿无能狂怒,从不会把怒气转移到宫婢头上。

唉!谁还没个心情不顺的时候。

“陛下,已经丑时了,您是否该整理一下?”李瞧着滴漏上的时刻,提醒刘瑞别忘今日的封后大典:“事后还要带着皇后去拜太庙。”

“太庙?”刘瑞想起女儿出生的第二天,他就穿着正装去太庙庆贺女儿的诞生,结果被某一老臣拦在门口。

“这是谁啊?”刘瑞瞧着对方身上的博士礼服,转头向奉常问道:“可信刘?”

“不姓。”

“那他挡在刘家的庙前作甚?”

刘瑞向周围问道:“尔等的老家也有这种不清自来,教主人做事的人吗?”

随行的臣子里自然有对刘瑞的行径感到不满的,但没有人当面提出。一是怕刘瑞报复,二是程朱理学出现前,女人进宗庙祭拜是很正常的事。大国间的联姻都有镌着女方小字的鼎器从女方家的宗庙出发,最后落到男方的家里。

《诗经. 采蘋》里就描述了女人出嫁前焚香祭祖,从宗庙带走陪嫁鼎器的场景。

刘瑞想为公主的诞生祭拜太庙的理由也是“女儿可以出嫁数次,但只能出生一次”。并且效先秦之例给女儿制作用于祭祀的鼎器。

只是少府接到宣室的命令时总感觉不对——因为鼎器是分公母的。只要去山东、河南等地的博物馆看看,就会发现女性用的鼎器和男性用的鼎器截然不同。而刘瑞要求少府制的阆中长公主鼎器虽是母式的外形结构,但在质量、纹理上与男性宗室的鼎器一般无二。

最重要的是……

“天下都大一统了,谁敢把阆中长公主的鼎器接回祖庙?”

这不是说你与刘家平起平坐,是同等级的姻亲关系吗?还要不要命啊!

“对啊!先秦时赠女子的鼎器都是写馈赠女器者作接受女器者的模式,并且在结尾附上女儿的名字与器名、祝愿辞。可陛下……”

铸鼎的工匠颤巍巍地打开字条,只见上面写着“隹季月十日出,汉皇瑞择其吉金作六月诞鼎,其眉寿万年无疆,子子孙孙永宝用。”

即使工匠文化不高,也能看出这不是给女儿的鼎器。

至少不是日后般去姻亲之家的女儿鼎器。

“少府令,您看……”遇事不决请求上司的少府令看向他的顶头上司——齐墨之首的敫仲姬。后者只是淡淡地到了眼字条的内容,便让工匠赶紧去做:“陛下都去太庙大祭阆中长公主的诞生了,与之相比,做个鼎器又算的了甚?”

说罢她还似笑非笑道:“谁敢从大汉的太庙里接走阆中长公主的鼎器?”是嫌家里过了太富贵了,所以想挑战一下高难度吗?

工匠的心也随之落地,然后去挑最好的材料制作公主鼎器。

“陛下的事既是国事,也是家事。太庙不仅是宗室的宗庙,更是天下臣民的景仰之地。”对方依旧不予退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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